2020年11月18日

愛玩地圖:人社營經驗隨筆》中和緬甸街「族群聚居區」空間邊界與近年變遷淺探

 #我的觀察啦#這不是論文#第19屆高中生人文與社會科學營#第一小隊

一、緬甸與緬甸華僑的背景


為了行文方便,有一群人以下稱為「緬甸華僑」,而華新街則稱「緬甸街」。


新北市中和區華新街是緬甸華僑(非泰緬孤軍)聚集的重要地區,這群華僑大多於1960年代,因緬甸軍政府的排華政策而來到台灣定居。根據黃雯綺(2017)的訪談調查,雖然無法追溯緬甸華僑最早來到中和的原因(目前普遍相信可能與附近的德州儀器工廠帶來工作機會有關),但後續持續選擇定居於此的原因,可能係緬甸原鄉的社會連結影響,將許多緬甸華僑帶來華新街一帶居住。緬甸華僑的自我認同是非常複雜的,源於中國(根據文獻調查,應該是祖籍廣東台山的粵人最多)、生於緬甸、現於台灣,對有接觸到的緬甸華僑而言,這些地方都是故鄉,也可能都是他鄉。因此,緬甸華僑的凝聚力頗高,並且維持著一定的特別文化。

廣東台山位置圖。(資料來源:Google Map)


緬甸華僑在緬甸時,已經帶有許多與台灣多數人不同的文化;剛好在去年(2018)造訪緬甸仰光、蒲甘、茵萊、東枝的經驗,可以印證緬甸華僑的一些生活習慣。其中,「奶茶」是一個與台灣多數人很顯著不同的文化行為。緬甸人喜歡喝奶茶,這個文化可能與英國治下的印度有很大關聯性。緬甸在英國殖民期間,開始運用其地緣政治的力量,將原本以蒲甘王國為核心的地方概念,逐步轉化為以仰光為核心的緬族國族觀念。為了統治順利,英國殖民者自印度、巴基斯坦地區帶來許多移民(也包含羅興亞人),稀釋與淡化了緬甸地區內的其他族群,並建構了以方位稱呼的「上(北)緬甸」和「下(南)緬甸」的區隔。這個區域觀並不涵蓋整個當代緬甸的境內,但廣義上來說,上緬甸以十九世紀貢榜王朝範圍(伊洛瓦底江中游平原)為主,並包含克欽邦、撣邦等地,下緬甸則以沿海地區為主。

緬甸地圖。上緬甸為內陸黃色區塊,下緬甸為粉紅色沿海地區。(圖片來源:維基百科(https://zh.wikipedia.org/wiki/%E4%B8%8A%E7%BC%85%E7%94%B8#/media/File:Burma_indo_china_1886.jpg))


隨著軍政府相關排華政策從1962年開始逐步執行,緬甸華僑的慢慢失去完整的公民權、教育權、就業權等,僅在商業上可以繼續維生。但隨著後來的廢除大鈔政策使得華人商行受到嚴重打擊,以及1967年出現嚴重的排華事件,大量的緬甸華僑外移,除了台灣以外,也到了其他華人聚集的國家,甚至澳洲。下緬甸的仰光長期為政治中心,因此去華語、華文的政策執行相當徹底,因此下緬甸的華僑華文使用能力相當低落;上緬甸地區則有華文學校隱身於佛教學校內,故上緬甸的華僑華文使用能力相對較好。此狀況可從台灣的華僑考試,由上緬甸人錄取的人數明顯較高可看出來。


2018年去緬甸玩的時候,已經明確地感受到了上座部佛教對緬甸的影響,也有很多有趣的文化與社會特徵,例如在鄉間隨處可見的藤球場、大家都很愛在戶外喝現煮熱奶茶、只要是在城市內的人民大多可以講上兩句英語、旅行相關產業幾乎全是華人等。整體而言,緬甸人相當的熱情、友善、好客。

於戶外或騎樓喝熱奶茶,是緬甸華僑的重要生活元素之一。(2019.07.14)

二、「族群聚居區」的經濟模式


Portes & Manning (1986)提出「移民飛地」的概念。來自原鄉的族裔群體成員的社會流動和地位,對於這些族群到了新的地方時,扮演很重要的作用,此種情況被進一步稱為「族群聚居區經濟模式」,並應用於唐人街等特色移民區塊的研究(Zhou, 1992;周敏,1995)。根據周敏(1995)的整理,認為此種族群聚居區經濟模式至少有兩大特點,分別是「顯現獨立自主的經濟體系」和「具深厚的社會基礎」。此二特點使得族群聚居的模式出現類似產業群聚一般的聚集現象,也較能解釋其遠離社會中主要市場(例如台北市中心)等現象。

緬甸街當地可見的「曼第一」連鎖緬甸商店。


在大社會體系底下,族群聚居區容易發展出強勁的在地社會網絡,以協助這些相對弱勢的個人能獲得較大的社會體系支持。因此,只要細細品味,經常可以發現這樣的群體會於社會中,刻劃下不同於其他鄰近地區的社會氛圍,成為一個次文化或次團體。緬甸街何嘗不是如此呢?各種粑粑絲、米線、魚湯麵、印度咖哩餃、豌豆粉、緬甸奶茶......等特色飲食,以及屬於他們的連鎖商店(曼第一緬甸商店,在華新街上有2間)、雜貨店、診所等。根據訪談,大部分壯年人士於德州儀器廠工作,而婦女則大多扮演著打理家務的角色。

德州儀器工廠,距離緬甸街約200公尺。


從歷次在緬甸街的探索(多是在上班日),約略可以知道緬甸街店鋪有規律的作息。每日上午大致與一旁的早市同時,各類店鋪開門營業,直至下午兩點、三點左右,多數餐飲業會進入休息時間。緬甸華僑除了上班族群外,女性大多仍維持在家幫忙或是經營餐廳(無論是老闆娘還是工作)。比較特別的是中老年男性,以往這些華僑在緬甸時,便經常在家門口談論事情,並隨之出現於騎樓或門口空地擺攤販售食物、飲品的習慣。

緬甸華僑在戶外或騎樓飲用奶茶,是一種具有特色的社交行為。


現煮的熱奶茶在緬甸街,除了是重要的飲品之外,同時也是社交的媒介。這些中老年男性大多會在座位上點一杯熱呼呼的奶茶,看份報紙,或是與鄰居朋友聊天。根據訪談,許多緬甸華僑習慣早、中、晚都來杯奶茶,而且只喝現煮的熱奶茶。這種飲食習慣並非中老年男性特有,年紀相近的女性也會,只是大多只會在家裡飲用,或偶爾與家人一起到奶茶鋪,不像男性可能會在奶茶鋪發展出屬於自己的社會人際網絡。


在緬甸街行走過奶茶鋪,張開耳朵,可以聽到這些緬甸華僑大多講著緬語。由於並未有和其他台灣族群溝通之必要,鮮少使用台語、華語等其他語言,故推論這些緬甸華僑本身社交網絡內部非常強。此外,在上班日基本上不會有太多緬甸華僑以外的人進入奶茶鋪,故在上班日時的奶茶鋪基本上為緬甸華僑專屬的社交空間。


這個狀況在假日略有變化,部分奶茶鋪已經因應觀光客的需求而做了調整。根據訪談,緬甸街的冰奶茶,是在來到台灣做生意後才出現的產品,而對觀光客而言,緬甸街最具代表性的奶茶鋪「沅保奶茶店」則更多元,除了原本口味濃厚的緬甸熱奶茶外,也多了冰奶茶、口味較淡的新加坡奶茶(冰與熱),並且可以調整甜度(煉乳)與茶量。

沅保奶茶店,最多觀光客指名的奶茶鋪。大招牌上已無緬文標示。

三、緬文與緬語的使用區域


緬甸華僑在其原鄉(緬甸)即受到政治與社會影響,對於華文的認知與使用程度有顯著差異。在語言使用部分,可以明確感受到中、老年族群使用其母語的能力與頻率仍相當高,台灣華語的使用能力則相對較弱。華文是否也有相同的狀況?目前除了緬文報紙與書籍外,在緬甸街會出現緬文的地方包括傳單(包括佛教相關活動等)以及店鋪招牌與菜單。如果下緬甸華人閱讀華文的能力已經相當程度的消失,那麼華文招牌與菜單應該會造成下緬甸華人的困擾。

緬甸街的店舖招牌。


根據緬甸華僑第二代楊萬利小姐的導覽指出,除了周錫瑋任台北縣長任內推動商圈化過程中,所設立的統一化招牌,其他招牌與店內菜單其實確實有主要客群的差異。大多數緬文文字與華文文字大小相近,甚至緬文文字為主的招牌,多為下緬甸華僑所開設,販售以緬式咖哩為主的食物;若招牌與菜單上以華文文字為主,緬文為輔(較小字體),則多為華文閱讀能力較佳的上緬甸華僑所開設,販售粑粑絲、豌豆粉等食品。

粑粑絲(右上)與豌豆粉(左下)。


若招牌上華文文字確實能反映其經營者或目標客群來自上、下緬甸的情形,那本文將進一步追問,目前緬甸街一帶的不同形式店舖招牌是否有空間聚集的特性?如緬語使用範圍若可以視為緬甸華僑的日常活動範圍,則日常緬語範圍和緬文招牌分布範圍是否相符?其語言使用的界線是否能在日常生活中體現?


本文透過現場拍攝店鋪招牌,整理招牌形式之空間分布;同時利用Google Map街景(網路免費版本,2017年4月)觀察店鋪是否有遷移、招牌是否有更換的現象。此外,透過實地走訪緬甸街一帶,於2019年7月14日上午10:30-11:30、13:30-14:00間,以實際路邊聽取路人、店家對話的方式,了解不同語言的使用是否有明確邊界的存在或是漸進變化。


根據實地調查結果,緬甸街之具備緬文的招牌分布以及語言邊界如下圖:

緬甸華僑族群聚居區範圍圖。圓點為具備緬文招牌的店舖分布(不同顏色代表招牌上緬文或華文文字大小差異)、黃色虛線為調查時的緬語使用者分布邊界。緬文與緬語的使用作為本文族群聚居區界定標準。(本文自繪)


忠孝街為緬文招牌分布的最南界,其南側為經濟部中央地質調查所與華夏科技大學(原華夏工專),後者依據前人資料,可能為緬甸華僑重要的就學機構。緬甸街東北側為中和國中,其東側為飛駝新城、忠孝新村、金門新村等軍眷村所在地。

飛駝新城。


根據上圖,緬文店鋪確實具有明顯的空間聚集性。區域分布上,於1960年代成立之當地緬人幫會組織,洪門「大洪山抱冰堂」堂口所在地為核心熱點。此外,華新街北端亦設有分支堂口「大洪山忠義堂」。又根據Google Map的街景顯示,有數間原本位於抱冰堂以南的店鋪,在2017年至2019年間曾經搬遷,並移到更接近抱冰堂所在的核心位置,可推知緬文招牌店鋪有進一步往北移動的趨勢。

大洪山抱冰堂。


緬甸街西側,華新人行廣場(公園)可能因舉辦浴佛節、點燈節等重要的上座部佛教典禮,成為緬甸華僑中、老年人聚集的場所。廣場北側有3間緬文店鋪,為整個緬甸街範圍內最具緬甸原鄉風格者,幾乎無華文文字標示,雜貨店商品陳列方式也與緬甸習慣相似,缺乏華文標示的現象,或許代表著此地以「下緬甸華僑」為主,但仍需進一步探究。廣場旁的華興宮雖為道教宮廟,但並不排除為緬甸華僑原鄉信仰(廣東),於調查當下在廟旁進行清潔、打掃的婦人,均口說緬語。

緬甸風格傳統雜貨舖。



華新人行廣場與華興宮。


華興宮以南為當地晨間市場,但市場內攤商幾乎不說緬語,而以台灣華語、台語為主要溝通語言。根據訪談,當地講台語的攤商認為緬甸華僑壓縮閩南人的活動空間,抱持負向態度;緬甸街的商家也表示並不會到晨間市場內進行原料買賣。整個晨間市場內,僅有一處佛學會會址有極小的緬文標示,調查當下沒有任何緬語使用者。

四、緬甸街「族群聚居區」的形成與近年變遷推論


前述調查結果中,緬文店鋪的聚集現象顯然與洪門堂口「大洪山抱冰堂」有空間關係。抱冰堂為緬甸華僑於1960年代來台謀生之餘,所成立的洪門堂口,同時亦做緬甸會館使用。抱冰堂所存在的脈絡與目前的財團法人國際洪門中華民國總會並不直接相關,僅為當地緬甸華僑聯絡組織,傳統祭祀與醒獅團等團體所使用。此堂口可能成為當地緬文店鋪聚集之主因。


然而,整個緬甸街周邊的都市發展也某種程度的影響了該區域內店鋪位置變遷。興南路二段為南勢角到緬甸街一帶較為繁華的區域,尤其在捷運橘線南勢角站通車後,交通更為便利,觀光客從南勢角站至緬甸街,步行僅約10分鐘。此外,緬甸街北側也更接近當地壯年人口重要的就業對象「德州儀器廠」。以上兩種原因可能導致緬甸街的商業核心為迎合觀光客而逐漸向北(興南路二段)移動,1990年代「大洪山忠義堂」於華新街北側設立,並逐漸取代抱冰堂的社會功能,即可能為發展重心逐漸北移的現象。


然而,緬甸街的店舖仍然以抱冰堂四周最密集,其商業機能似乎已有固著的傾向。因此,近年來仍吸引了靠近忠孝街的店鋪(Google Map的2017歷史街景所示)往北移動至距離抱冰堂更近的位置。由此可知,由緬甸華僑所形塑的「族群聚居區」核心區仍具備「區域慣性」,停留在群體文化核心的抱冰堂周邊。沅保奶茶店作為觀光客的最愛,可能也扮演了維持抱冰堂一帶仍為核心的力量。就觀光客的訪談得知,沅保奶茶店經常作為觀光客嘗鮮的目標店家(另外相似的店家還有祥鈺廣式飲茶,但不在本文的討論範圍內),但因訪談數目較少,是否為普遍現象仍待進一步探索。


北側的族群聚居區邊界以興南路二段為界,南側則以忠孝路為界,其狀態較無疑義。東側以中和國中為界,此區的居民多為軍眷(飛駝新城、忠孝新村、金門新村等),鄰里邊界明顯。較需要釐清的邊界為西側,抱冰堂西北側為晨間市場,內部攤商以台語或台灣華語為主要溝通語言,並無緬語使用者。市場與緬甸街商鋪並無任何貨物的上、下游關係,也無緬甸華僑在此購物,可見此晨間市場的出現脈絡與緬甸街無關。


有趣的是,整個緬甸街範圍內最重要的核心雖然是抱冰堂,但仍保留最多緬甸習慣的地方卻是華新人行廣場以北的小區塊。該區店鋪幾無華文標示,與緬甸原地通常以自宅作為餐廳或商鋪,並未取名(以屋主為指稱方式)的模式相近,此區能保留緬甸習慣,可能是因為遠離緬甸街核心區,較未受到觀光客影響,也未被納入台北縣政府的觀光整體規劃中。

緬甸街「族群聚居區」的邊界與內部變遷示意圖。


就本文分析結果而論,日常緬語使用區與緬文招牌分布區高度重合,但其間是否具有因果關係尚待討論。若推定此一區域即為「緬甸華僑族群聚居區」,則可發現區內緬甸華僑與軍眷、台語使用者之間有明顯的區域分隔現象。這與林宛玄(2010)提出不同群體對緬甸街有不同觀點,緬甸華僑將街區視為「起居室或客廳」的功能,用以接待主流社會人士或區內居民互動,與其他族群僅視緬甸街為功能性區域不同,未將緬甸街視為生活的必要部分。反倒是交通改善後,觀光客自區域北側進入,建構屬於觀光客凝視想像的空間特色(如蔡孟軒,2016),同時緬甸街居民反映了凝視行為而進行了調適,除了改變了區內特色飲食的風格(如出現緬甸原鄉沒有的冰奶茶),更進一步鬆動了族群聚居區內部店鋪位置。或許可以拉長觀察時間,可能會有更多的發現。

五、結語


緬甸街作為台灣最具指標性的緬甸華僑族群聚居區,有下列幾項區域特色:


1.緬甸華僑族群聚居區以興南路二段、忠孝街、晨間市場與中和國中為界。邊界性質明顯,且與周邊之軍眷村、台語使用族群顯然有所隔閡,自成一格。


2.緬甸華僑族群聚居區經濟體系獨立性高。除了居住功能外,生活功能亦相當齊全,包括信仰(華興宮、佛堂等)、休閒(公園、奶茶鋪等)、飲食(各類餐廳)、健康(各類診所5間,包括耳鼻喉科、婦產科、骨科等)。工作機會位於區域之外,但德州儀器廠距離緬甸街僅約200公尺,不會造成居住移動。


3.因應觀光發展,緬甸華僑族群聚居區內店鋪有略為向北往興南路二段移動的現象。其具體呈現的指標包括(1)「大洪山忠義堂」的新設;以及(2)靠近忠孝街的緬文店鋪搬遷至更靠近抱冰堂的位置。


4.區內餐飲業應已產生區位慣性。儘管商鋪的北移現象已經出現,抱冰堂所在地仍為當代的緬甸街核心。此外,沅保奶茶店可能也是吸引觀光客深入緬甸街中段(鄰近抱冰堂)位置的誘因,但此狀況仍須進一步探討。


5.最傳統的區域是離核心最遠的地方。華新人行廣場北側目前的店舖仍保存最多的緬甸習慣,此外,因為此處缺乏華文標示,故推測此區以下緬甸華僑為主。緬甸習慣完整保存的現象,可能與平時觀光客幾乎不會造訪此處,且觀光規畫也大多未及於此處有關。


本文受限於調查時間僅1日,訪談數量極為有限,各項社會現象的因果關係並不明確。然而,此一案例確實可以展現緬甸華僑展現其內部社會網絡的堅強,形塑成為「緬甸華僑族群聚居區」,並顯現出族群聚居區經濟現象的特徵。


未來如果欲往此方向調查,建議可進行更全面性的深度訪談,確認群體(緬甸華僑、軍眷、台語使用者、觀光客)間的相互觀感,以理解群體間的互動模式是否真的有明顯隔閡,形塑目前所見的區域特色。

六、參考文獻


Portes, A., & Manning, R. D. (1986). The immigrant enclave: Theory and empirical examples (pp. 47-68). na.


Zhou, M. (1992) Chinatown: The Socioeconomic Potential of an Urban Enclave, Philadelphia, Pa.: Temple University Press.


林宛玄,2010,街道使用與文化再現-以中和市華新街為例,淡江大學建築學系碩士論文。


蔡孟軒,2016,觀光凝視下族群符號的呈現-以台灣中和華新街為例,臺灣大學國家發展研究所碩士論文。


黃雯綺,2017,中和「緬甸街」的建構過程與文化展演,國立暨南國際大學東南亞學系碩士在職專班碩士論文。


周敏,1995,唐人街──深具社會經濟潛質的華人社區,鮑靄斌(譯),北京:商務印書館。


(寫於2019.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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